不止是他们,其它一些单位也受到了警醒,纷纷自查自究,生怕让常务副市长揪住尾巴。 对于这些系统和县区的作法,楚天齐从多个渠道得到了回馈,知道这些单位都动起来了,有的还搞的有模有样,心里很高兴。他也不只是坐在屋里听汇报,还专门私下去看了几个地方,这更促进了人们尽力做好工作的积极,生怕哪天被突然曝光。其实对于近几天的一些变化,、政一把手同样注意到了。 今天刚一上班,楚天齐就被市长韩鹏程找去。韩市长对楚天齐的做法大加赞赏,说是通过他的举措,推进了政府机构制度化力度,提高了办事效率,增强了工作人员为民服务的理念。还说吴书记也很意,言称通过楚天齐的作法,涤了官场风气。 楚天齐明白,书记、市长这么评价,只是表明一种态度,也是在变相使唤“傻小子”,自己不能太当真。当然了,、政一把手的表扬和鼓励,无疑对自己是极大的支持,便于自己开展许多工作。面对领导的鼓励,楚天齐有着清醒的认识,把功劳送给了上司,自己则表示要继续努力。 楚天齐还清楚,相关部门和下面县区这么做,更多是应景,是担心自己怒火烧到他们股。这其中有多少诚意,能否持之以恒,也是个未知数。当然自己也不可能过于苛求,光凭这么一次事,就想一劳永逸,也不现实。但只要临阵磨,只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也比麻木不仁、尸位素餐要好得多。 总体来说,楚天齐这几天心情很是不错。 刚从市长办公室回来不久,李子藤进了屋子。 来在办公桌近前,李子藤汇报着:“市长,原南区公安局乔局长又来预约,想要汇报工作。” “我又不分管公安,跟我有什么汇报的?没时间。”楚天齐的话很冷。 李子藤“哦”了一声,却又迟疑的说:“市长,他这几天上、下午都要打电话,还专门来了三次,看这样式要一直坚持下去。” “他打不打,来不来,跟我没关系。”楚天齐说的很生硬。 不再说什么,李子藤转身出了屋子。 一直都在盯着“7002”,看到屋门开启,乔赶忙从对门了出来,陪着笑脸:“李主任,市长有时间吗?” 李子藤没有接话,而是直接进了屋子。 乔赶忙跟了进去,掩上屋门。 转回头,李子藤说:“乔局长,楚市长没时间。” 乔“哦”了一声,并不到意外,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而且他也有锲而不舍的打算。便又问:“市长下午有时间吗?” “没有。” “下周呢?周一、周二行吗?周三四五都行,周末也可以。” “哪天也没有。” “那,那要是再过些天呢,下下周?” “没时间。” “市长什么时候有时间,您能提前告诉我一下吗?” “应该是什么时候都没时间。” 彻底听明白了,这说的再清楚不过,楚天齐本不见自己,不给任何机会。但乔还是不死心,就又说:“李主任,您和他说了吗,我是他同学。” “第一次就说了。”停了一下,李子藤又道,“楚市长工作一直很忙,我这做下属的,也不好多打扰他。” 乔脸上出尴尬笑容,连着“哦”了两声:“给李主任麻烦了,多有打扰。李主任,您什么时候有时间,请您找地方坐坐,向您多学习学习。” 李子藤一摊双手:“乔局长,抱歉。你应该也知道,我们做秘书的,工作就是围绕着领导。领导那么忙,我也得一起跟着。” “那好,改天再联系,改天再联系。”乔连连点头哈,退出了屋子。 来在楼道里,看了看左右,发现四外没人,乔盯了一会“7002”屋门,狠狠咬咬牙,转身走去。 …… “云记菜馆”二楼,“云顶人家”餐包。 餐包不大,平时摆六张椅子,但现在却只坐了两个人。之所以两人可以占六人餐包,因为其中一个是菜馆老板——姜云生。而另一位就是沃原市公安局委委员、原南区分局委书记、局长乔。 虽然仅有两个人,但桌上却摆了八道菜,各个都是菜馆的招牌菜品。 两人是从下午六点半坐到这里的,从一坐下就喝酒,现在已经八点多,两人也已喝了一瓶多,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。 “来,老同学,干一个。”乔醉眼朦胧的端起了酒杯。 “来,干。”姜云生舌头也有些发硬 一口干掉杯中白酒,乔长叹了一声:“哎,老姜,你这同学够意思呀,没有看人下菜碟,没有躲开我这倒霉蛋。” “老乔,这怎么说呢?无论到什么时候,咱俩都是好同学。我姜云生没别的本事,优点也不多,可我这人念旧情。”姜云生说着,给两人上酒,又道,“可能也正因为这点,也才没升上去,才个破副校长吧,不过我不后悔。谁让咱就这格呢。” “哎,疾风知劲草,患难见真情呀。来,老姜,我敬你三杯。”乔说着,把杯中酒倒到小碗里,又从瓶中向小碗里倒了好多。 看到碗中酒至少够四、五杯了,姜云生赶忙阻拦着:“老乔,已经喝不少了,不能这么喝。” “不,我,我堵的慌呀,哎……”乔叹着气,一拳砸到桌子上。 “咣”, “咣当当”, 这一拳下去,桌上碗盘都跟着震动起来,许多汤汤水水也了出来。 姜云生赶忙拿起纸巾,擦着这些稀汤。 乔可没管这些,又是一拳下去。 “咣”, “咣当当”, 汤水又跟着到桌上。 “老乔,别砸了,再砸盘子也掉地了。”姜云生边擦拭,边劝解着。 “你,你也嫌我呀。”乔不再捶桌,但却伏在桌上,连连摇头,“都嫌弃我,谁都嫌弃我。谁也不……” 看出对方有些犯混,姜云生忙道:“好好好,我不说,我不说,你想怎么就怎么,好不好。咱们是老同学,我不能也挤兑你。” 乔抬起头来,脸凄凉:“老姜,你说这人咋就这样,当大官就六亲不认呢?毕竟老同学一场呀。” 姜云生“哼”了一声:“老同学?如果不是老同学,怕是还不至于这样呢。有人就是专欺负人,专和同学、朋友摆谱,以便显示他的不凡。狗,我最看不惯这样的人了,什么东西。你老乔好歹也是市局组成员,在沃原公安系统也有一号,一般的领导多少还要给些面子,就凭你三番五次去排队,好歹也应该见一面吧。这倒好,连那些泥腿子们都见了,唯独就不见老同学,这也太的讽刺了。” “是呀,我实在是想不通,按说我也没怎么得罪他呀。”乔连连摇头,叹息不已。 姜云生“嗤笑”道:“老乔,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,当初在校的时候,你可是唯董梓萱马首是瞻的,他能不恨你。” “可,可据说他连董梓萱都原谅了,为啥偏就跟我过不去呢?”乔继续抱怨着,“当初董梓萱可没少给他下绊子,那招数一招比一招毒,要不是事情败,他就连翻身的子都没有了。” “你跟董梓萱比?我们能和她比吗?”姜云生反问着。 “怎么?那有什么不能比?我充其量就是帮着她出过两次力,她可是真正的主凶呀。”乔觉得很委屈。 “老乔呀,不是我说你,你开始找他的时候,我就提醒过你,可你还抱着幻想,说什么‘趁现在没处理,趁现在还有时间’,现在怎么样?彻底死心了吧。你竟然还和董梓萱比,简直太单纯了。你可别忘了,人家是女的,人家什么都豁得出去。”姜云生提示着。 乔皱着眉头,疑问着:“你是说他把她上了?” “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?你给我个理由。”姜云生冷哼着,“其实你就是多余,就不应该去找他。你不就是临时给黄有富帮了点忙吗,已经将功赎过了,又何必……” 尽管乔喝得已经很高,但还是马上辩解道:“我没给黄有富帮忙,我那是将计就计,我……”然后又喃喃起来,“还老同学呢,一点情面都不讲,狗,老子才不认他什么常务呢。” “对,狗。”姜云生一边附和着,一边在手机上回着短信,“我正‘劝’他呢。” 第两千零九十章 黑衣人原来是他 新的一周开始了。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,屋门敲响。 “进来。”楚天齐抬头看着门口方向。 屋门推开,一身戎装的雷鹏走进屋子。 径直来在桌前,雷鹏“啪”的敬了一个军礼:“楚市长好!” 从雷鹏进门开始,楚天齐就一直笑咪*咪的看着。此时面对对方如此做派,便站起身来,笑着说:“你这是作什么娇呢,跟我还来这套了?” 雷鹏放下右手,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真没想到,这次竟然能到市局任副局长,更没想到还是常务,多亏了楚市长帮忙呀。” 楚天齐摆摆手:“可别这么说,很正常的工作调动,让你说的倒好像是走后门了。你从警十五年,做县局实际负责人也已好几年,这次又做为省厅后备干部,去公安部培训多半年。在培训期间,还被选派去国外执行任务,并圆完成,获得了国际社会赞誉,并赢得了公安部奖励。以你这样的资历,让你出任这样的职务,也不为过。” “哥们,你不用瞒着我,就算有你说的这些,可要没有你的关系,这个位置绝对轮不到我,能任个市局副局已经不错了。”雷鹏说的很真诚。 “快坐下吧。”楚天齐说着,摁到了对方肩膀上。 雷鹏顺势坐到对面椅子上,然后又说:“昨天晚上就返回来了,在我爸那住的,老爷子想孙子了,我们一家直接到的那。今天早上去市局,九点宣布的,省厅政工处处长宣布,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副处长也去了。 整个宣布过程顺利,省厅、市委组织部二位处长说的都好,市局局长表态也不错。到底是朝里有人好做官。提前没有思想准备,等到一宣布是做常务,我当时就懵了,到现在还晕乎着呢。” 楚天齐道:“行了,别跟我逗闷子,拿我说事了。这下好了,好多年没在一块,这次咱哥俩终于能一起共事了,我的工作非常需要你的帮助。” 雷鹏一抱拳:“为领导效力,是我的荣幸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 看得出好哥们还兴奋着,楚天齐笑着说:“那就有劳雷常务了。” “哈哈哈……”屋子里响起了朗的笑声。 笑过之后,雷鹏又说:“原来还说好,趁着新工作没下来,去看大侄子,现在却又系上了绳套,怕是这事又得推了。” 楚天齐道:“没事,咱俩现在离的这么近,哪天我有时间了,带你去见小家伙。” “行。”答过之后,雷鹏问,“需要我怎么配合,还去收破烂,还去扮律师,扮黑衣人?请市长明示。” “你呀,人家称呼职务是一种尊敬,你纯属就是逗闷子。”楚天齐笑着点指对方。然后又说,“我不分管公安,而且你上边又有局长管着,不便于直接指挥你。你呢,现在需要帮我做以下这些事情……” …… 上午会议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,下午都上班了,但乔还在皱着眉头,还在疑惑着事情。他不解的是,凭啥雷鹏就一下子做了市局常务,论资历自己不比雷鹏差。自己虽然没去过国外执行任务,没到公安部特训,不过也曾经在省委校学习,前年就已是市局组成员了。那期培训班中,自己是全省唯一的警务人员,这也够傲娇的。 难道就因为雷鹏与楚天齐关系好,就因为雷鹏他爸做过市局领导?这也太儿戏,太不公平了。他娘的,姓楚的,你也太的不是东西了。我是你的校同学,你竟然连面儿都不见,还拿着我的所谓把柄做由头,故意造成不徇私事的假象。而却又给高中同学走后门,拿着公职做礼物,进行利益换。真他娘标准的道貌岸然。 骂归骂,可如果姓楚的硬揪着那件事不放,硬和自己过不去,那可怎么办?谁能救我呢? “叮呤呤”,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 看到来电显示,乔立即接通了:“老姜,有事?” “老乔,你那事有结论了吗?”对方直接问。 乔回道:“没有呀。我这不心里正着急呢吗。” “我忽然想起一个现象,猫戏老鼠。猫抓到老鼠先不吃,先玩擒故纵的把戏,老鼠还傻乎乎的左突右冲,可它当然是徒劳。等到老鼠疲力竭,等到老鼠心神俱碎的时候,猫才一口咬到老鼠脖子,在老鼠绝望与惊恐的眼神中,残忍的享受丰盛大餐。”对方说的绘声绘,显然是在拱火。 虽说两人平时说话非常随便,但被对方如此评说,乔还是觉脸上热辣,神也是变了几变,才又自嘲道:“谁让咱官小呢。” “对对对,官小没办法。”说到这里,对方又转换了语气,“不过话说回来了,毕竟你手下有上百号人呢,即使受那事影响而调位置,怎么也得管个二、三十人吧。” 现在乔最担心的就是降职、调岗,听到对方如此一说,顿时心绪更加烦。tcHdzl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