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音书找了个位置坐下,脑子都是刚刚一片漆黑中被人住辗转的吻,现在心还在尚有余悸的胡瞎跳。 程迟坐在她身侧,声音带了些鼻音:“生什么气?你不喜我亲你?” “……???” 阮音书没想到他能问出这种问题,耳垂在灯光下红的透明泛粉。 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,这才低着头用力以小音强调:“这不是重点!” “哦,”某人象征地扬了扬首,关注点在另一件事上,“那也就是说,你没有不喜我亲你。” 她更了几秒,嘴鼓了鼓:“……我不想跟你说话了。” 这个人跟自己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。 程迟看着她还有点泛红的眼角,挑眉,笑问道:“那你说说,重点是什么?” “我们这又不是在家,那是地铁站啊,万一、万一有人来了呢,或者车来了你也没注意,那车上的人不就全看见了吗?”她秀气的眉头蹙起,“而且地铁站还有监控,你总是什么都不想就胡闹。” “监控没拍到,”他说,“你以为我是个傻,那种状态下的女朋友能让别人看到?” 好像她在质疑他的专业一样。 面对着越讲越有道理的程迟,阮音书:“……” “可是,”她又嗓子,“哪有人会这样……” 用一个那么狈又羞的姿势…… “那样?”程迟皱了皱眉,旋即反应过来,“我本来没想的啊,是你非要搞我。” 阮音书觉自己简直含冤背锅:“我什么时候搞你了?” “你搞我了啊,你把眼睛一遮,我就只能看到你嘴了。” 过了会,程迟又兀自道:“算了,你遮不遮都一样。” 反正她只要站在他旁边,随便说什么都像是在拨他。 “再说了,”这人又道,“吃了接吻糖不接吻,你这是在浪费资源。” 又正襟危坐正曰:“我只是帮你物尽其用。” “我没有吃那个糖呀……”她太委屈了吧,“等等,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气息糖?” “你可能不知道,世界上有一个程序叫拍照识图,我看你当时表情不太对劲,后来就拍了个照搜了一下,很快就搜出来了。” “还附赠了食用说明。” 阮音书觉得自己本来就没多少的脸已经是要丢尽了…… “那个真不是我买的,我室友非给我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包里,”她轻轻叹息,“而且我真的没吃。” “没事,”程少爷镇定道,“我吃了,所以也不算浪费,你不用太纠结。” 好在今天珍惜得还不错,程心甚。 阮音书:??? 回寝室之后,阮音书还没遗忘这一茬,回忆起来自己走的时候只有乔亦溪在寝室,于是问她:“亦溪,你有往我包里装什么吗?” 乔亦溪正躺在上敷面膜:“没有哇,怎么了?” “没什么……就是你们之前给我的那盒糖,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包里了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 “可能是你自己装的呢,”乔亦溪说,“你潜意识觉得用得上,所以就装起来了?” “应该不会吧……” “装都装进去了,讨论这个也没意义啦,怎么,难道你用上了吗?” 她手心滚烫,盖弥彰:“没没有。” “行,那赶紧去洗澡吧,都晚的了。” “嗯,好。” 阮音书拿了衣服,进了洗漱间。 等她进去之后,安静的寝室传来响动,老二掀开帘子,问乔亦溪:“亦溪,糖是你给装的吧?” 乔亦溪取下面膜,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:“那不然咧?” 而且音书今天回来得这么晚,又对这个事这么上心,还有点反常…… 寝室里的三个人,对视一眼,同时出了你知我知的笑容。 …… 洗完澡之后阮音书上休息,拿起手机,发现收到了程迟的消息,问她准备睡了没有。 阮音书:【刚洗完,还没准备睡呢。】程迟:【那打个电话。】 然后一个电话就拨了过来。 阮音书戴上耳机,怕影响室友睡觉,特别小声地问他:“打电话干嘛啊?” “没什么,睡前听听你的声音,助眠。” “……” 她声音小,软飘飘的,程迟越听心越,可人又看不到摸不着,只好烦躁地直起身,抓抓头发。 他怎么好像在给自己找罪受。 后来电话挂断,程迟有点辗转反侧,阮音书也没好到哪去,闭上眼就是空的地铁站…… 又想起他问的那句,是不是不喜他亲她吗? 她的手指搭上嘴,想到当时触,心脏还在隐隐跳动。 只是事发突然,惊惶和无措盖过了大半。 ……好像,也没有不喜。 /// 新的一周开始,阮音书继续自己有条有理的生活。 金融系的课业不能落下,还要自学文学系的课程,偶尔会去旁听一两节文学系的课,还要兼顾恋。 说忙也忙,说充实也充实。 既然都在一起了,她当然也会监督一下程迟不要太过放纵,偶尔他早上有课,她还会叫他一起出来吃早餐。 程迟之前不健康的生物钟,硬是被她给扭了过来。 当然,程迟自己也乐在其中。 周四中午的时候,两个人本来在吃东西,结果程迟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,来电显示是邓昊。 他按掉,邓昊又打来,又按掉,又打来。 好像是有什么急事。 “你接吧,我觉得应该是要紧的事。”阮音书说。 程迟接起来,那边说了好大一串,然后程迟皱了皱眉:“在哪?” 邓昊说了个地址。 结束之后,阮音书问程迟:“怎么了,什么事?” 程迟摇摇头:“没什么,他们那边出了点问题,要我去帮个忙。” 两个人刚好已经吃完了,付过账之后程迟道:“那我先去一趟,你注意安全。” “嗯。” 她那时候也没注意,只以为是什么普通的帮忙,所以并没有多问。 直到三个小时后,上完课从教室里出来,发现静音的手机收到了几个未接来电。 又是邓昊的。 她还没来得及回拨过去,邓昊就又打过来了一个。 阮音书:“喂?邓昊?” 邓昊:“是我。” “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?”她也不知道是应到什么,忽然心跳漏了一拍。 邓昊说:“一时片刻说不清,你现在有时间吗?赶紧来一医院一趟吧。” 阮音书手抖了一下,加快脚步:“医院?去医院干什么?……程迟怎么了?” “你先别着急,来了再说,”邓昊现在不愿意讲,“现在不要慌。” …… 二十分钟后,阮音书到了一医院,一眼就看到门口等待她的邓昊。 只看了一眼邓昊,不安和害怕就排山倒海地席卷上来,她有些发冷。 邓昊应该是和程迟待在一起的,可邓昊的手上都是血,脸颊也受伤了。 阮音书第一次觉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:“……程迟呢?” 邓昊咳嗽一声,说:“我先说,但你别紧张,不是特别特别严重。” “你说呀!” “你做好心理准备吧,我不知道你极限在哪,怕你吓晕了,”邓昊深一口气,“程迟在手术室针。” “针?他伤到哪儿了?怎么受伤的??多严重??”她声音发颤,握着拳才把这些话问出口。 “就是,我们今天下午去一高附近的场打球,结果有人来跟我们争场子,说他们一直在这边打,叫我们滚远点……我们脾气也不好,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,他们人多,我就又叫了一些人来。” “程迟毕竟能打,一般也不会出什么问题。” “但谁他妈知道对面的那么狠,看打不过就扔石头,我靠,那么大一块石头搬起来就朝我们这边砸……程迟直接被砸到后脑勺,血一下就往外冒。” 阮音书不敢再听了,闭了闭眼:“好,就说到这里吧,他在哪里手术?!” “我带你去。”TchDzL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