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愿不得而遗者,乃情不遂而也。 情动于中,志有所慕而不得,遂成夜梦而遗也,当治其心。 被透骨凉意浸透的小少年从案上恍惚地睁开眼,眸中还有未散尽的。 衣袖下是已经写完的缣帛。 白的帛上一排排墨的字。乍看只觉秀美雅致,实则锋芒暗藏其中。 绮丽靡的梦已醒,心中却更觉空落。 发丝散的少年提起笔,忍不住在墨迹已干的缣帛上上自己的思念之情。 落笔时的轻颤,让小少年眉眼间染上愁容,难堪和自怨如水般涌上心头,难以退却。 他…… 竟对大人有如此污秽的念想…… 倘若被大人知晓,该……如何自处? 几笔落下,墨汁浸染缣帛。 平原县在冀州。 穆嫒一行因是赴任,不如赴战事般疾行。 黎明,尚未破晓。 穆嫒从梦中醒来,趁着众人还未醒,从衣堆里爬起来,着眼睛走向薄雾冥冥中。 身后,靠坐在树旁的人缓缓睁开眼,目光锁着那个走进雾中的人。 找到一处溪水边,穆嫒在草丛茂密处解决完叁急后,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去溪水中浸。 她解下束衣带,拧干布,扯着衣裳去擦身子。 “嘶——好凉……” 晨间的溪水冰冷非常,触碰在热乎乎的肌肤上,穆嫒瞬间打了个哆嗦,起了一身的皮疙瘩。 太还没出来,大地一片灰蒙。 忍着凉意擦完身子后,便提着衣襟低头去瞅这副像是没发育过的身体。 前那什么……能不能不要和旺仔小馒头竞争? 这也太平了点吧? 撇着嘴拢好自己的衣裳,捡起带往上系的穆嫒,转身就遇见了一个站在树下身姿如松的人。 “子……子龙,早,早啊……” 她心都抖了抖,忙不迭地系好带,往树下走去。 一边走,一边在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作出什么馅的事。 上厕所……擦身子…… 她好像……都做全了!槽! 站在树下守候的赵云耳朵绯红,见她走过来,就抬步往回走。 穆嫒觉得自己这是被发现了,他要回去告诉其他人,急忙追上他的步伐,拉住他的手。 “子龙!子龙且慢,我有话说!” 赵云不自在的收手,想挣她的触碰。 “大人请讲。” 他只是见她睡眼惺忪地从营地离开,怕她遇险,便一路跟来,站在远处守候,亦没想被发现。 若早知她是来如厕和擦身的,他必不会跟来。 在他方才自觉移开视线时,想到一些事。 一路驱驰,他与关张两位将军平皆是入河中清洗身体,每次相邀,她总会避开。 先前只是以为她循礼,不便在外人面前显身体。 可,自那……现在想来,其中不乏有些不能言明的原因…… 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有苦衷!子龙,我虽与你们不同,但我也有翱翔于天,潜跃于海的志向!” “我只是想为百姓为这天下做些事,子龙……你,你可能谅解?” 她锁着眉说话,脸上少了平的温和笑容,眼中尽是急切。 拉住他的手臂,她哀求道:“子龙,有些事,并非生来便能抉择的……” 以为她在说喜男子之事,赵云眸中有挣扎。 他低头看她,浅的眸在一片灰蒙中如澄亮的茗汤,一晃,便是一圈一圈的涟漪。 他推开她抓在臂上的手,动作坚定却没有用太大的力气:“此乃大人私事,请大人勿要牵涉赵云。” 穆嫒被这么一说,脑袋有些蒙。 念及文献中癖好特殊之人的下场,他忍不住劝道:“自古调和谓之正道,还望大人多加思虑。” 人无完人,若她能造福百姓,为人仁义,此等喜好甚至比不上荒奢靡的世家子弟平所作的荒唐事。 穆嫒没有理清他这话的意思。这是原谅她了?还是要去告发她? 见赵云说完推开她就走了,剩下穆嫒一个人摸不着头脑地跟在他身后。 心中忐忑不已,生怕他一张嘴,自己就会因欺瞒,被二爷叁爷砍死当场! 直到—— 一行人相安无事的抵达平原县。 穆嫒才松了口气。 心里不惊疑,子龙究竟有没有发现她的真实别。 她们一行人刚到看来荒芜贫瘠的平原县,就有一人从县内匆忙赶来。 “敢问大人可是来此赴任的平原县令刘备?” 那人躬身行礼,肤焦黄面容似经风霜。 穆嫒从马上下来,来到他面前,一脸的疑惑:“正是,阁下是……” 身后的叁人警惕的看向那人。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缣帛,举过头顶,恭敬道:“小公子令小人把此信与大人。” 小公子? 谁? 穆嫒从他手中接过轻薄的书信,打开。 白帛黑字,上面是她有些悉的字迹。 密密麻麻的一段帛,写了修养民生,囤草积粮,招兵买马的方略。 细到百姓耕作,大到军队建设。 穆嫒略略一看,拿着帛的手都在抖,心中自是喜不自,一张脸是笑。 “好啊!好啊!” 她动道,目光落在信后留下的一行字,手就往衣裳里摸去,摸了半天,啥也没摸见。 迈步到二爷的马前,穆嫒笑着问:“前取的蜂云长这可还有剩余?” 二爷从马上跃下,一边去摸索行囊中留下的蜂,一边问:“大哥因何事喜悦?这信是谁人所留?” 穆嫒毫无顾忌地把信递给他,取过他手中递来的小壶,愉悦道:“士元的来信,代了些县中的事。” 二爷接过信,展开仔细阅览。 穆嫒把装了蜂的小壶递给送信人,温和道:“你若回去,能否帮我把此物带给你家小公子?就说,备收此信欣喜若狂,后他若来,备定亲制饯,扫榻相。” 小凤凰给她留的最后一句是:念及昔大人曾亲喂饯,甚甜,甚思。 “是。”送信人接过小瓶,便告辞离开了。 叁爷与子龙已经走到二爷身边一齐去看那封信。 “没想到那个小娃娃厉害啊!” “此人是?” “嘿!俺来告诉你!这写信的小娃娃之前在安喜县与亲人走失落难,被大哥救下后就一直跟在大哥身边,人得很。之前我们……” 穆嫒听着,有些汗颜。 之前好像是她想刷好刷忠诚值,一直着小凤凰来着…… 她望向听叁爷讲起往事,听得一脸认真的赵云,眨了眨眼。 大人与小孩之间确实有区别,若是子龙能和小凤凰一样,不知不觉就把忠诚值涨上去就好了。 她盯得久了,赵云似有所觉地抬眼看来,与她出神空的眸子一对,他便先一步撇开眼,不再去看。 一行人在平原县落定。 当天,几人便依照庞统所留的信,划分好各自负责的事务。 在穆嫒科打诨与几人有意的纵容中,她分得的工作最为轻松自在。 县令府上虽看起来简陋,但是府中亭台水榭等建筑一一俱全。 穆嫒想洗澡,便单独占了一个房间,与关张两人分开了。 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,她舒地喟叹出声,一身的风尘疲惫仿佛都被热水给洗净了。 人影倒映在隔挡的画屏上,重重迭迭。 洗完澡,浑身清的穆嫒单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,提起一件狐大氅,她披着润的发走向榻。 水滴从漉漉的发梢滴落在地,延出一条水迹。 单衣也被发浸了。 穆嫒现在突然很想念现代的吹风机。 她把大氅披在身上,握着透的长发,无奈的叹口气,脚步一转走到门边。 要不去找云长擦擦头发? 心念一转,脚已经迈出了房门。 来到一处房屋前。 她敲了敲门。 “云长……” 屋内没人应。 穆嫒直接推了门进去。 “谁?” 屏风后,传来一声清朗的轻喝,伴随着哗啦的水声。 穆嫒听清楚了,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,想往外走。 “我,我来找云长,没看清走错了,子龙不要介意……” 她现在和赵云之间的气氛还有点怪。虽然赵云对她所有的要求都言听计从,但,自从那次亲了他,穆嫒总觉得赵云一直都在避着她。 穆嫒之前有想过,若是她直接把真实别告诉他会不会好一点,但这个会导致的不可控因素太多,她赌不起。 而且,她不敢确定,那赵云究竟有没有发现…… “大人。” 只穿了白单衣的人披散着发从屏风后走出。 走到门口的穆嫒抬头望了一眼,直愣愣地呆立在当场。 往的子龙总是束着发,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看起来又冷又静,偏生把容貌上的俊秀气制了下来,只剩下武将独有的严峻杀伐气概。 如今发披散秀气尽显,慌间衣裳未整齐穿戴,未擦干水迹沿着他的锁骨和的膛滑下…… 穆嫒咽了咽口水,心里暗道了一声乃刮骨刀,便要急急地掩上门出去:“我去找云长,子龙早点歇息……” 赵云上前,止住她的动作,目光也落在她的脸上:“大人,关将军与张将军落时分出府去探查民情,还未归。” 他浑身还散发着润的热汽,喉结上下滑动间,又有水从肌肤上下。 “府中由赵云留守,大人寻关将军是有何事?” 穆嫒怕自己一时又脑袋发昏,不敢去看他,闻言一张脸纠结极了。 她只是想找二爷擦擦头发…… 如今二爷不在,她要自己去擦头发? 这多累啊…… 拉了拉身上的大氅,穆嫒一张脸缩在狐狸之中,闷闷道:“子龙帮我擦擦头发如何?” 等府上情况好些,就能招些下人伺候了。 赵云看着她藏匿在白狐狸中的半张脸,闻言有些愣。 久不见回应,穆嫒偷瞄了他一眼,眉头皱着道:“子龙发也了,我替子龙擦,子龙替我擦如何?” 赵云背后的发已经浸了身上的衣裳,白本就有些遮掩不住,被水浸便更加遮不住。 他转身去取搭在屏风上巾帕,穆嫒就看见他行走间,背后半透明的肌肤透出,和与发尾平齐的翘部…… 霎时间,脸上火辣辣的烫。 穆嫒心里不停地念即是空,眼珠子确实实实在在的黏在了那随着动作略微晃动紧绷的……tcHdzL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