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桌的一名警察递了文件过来,示意谢延生在上面签字琬。 谢延生接过蓝文件夹,在上面扫了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的弧度。 他看了封扬和姜寻一眼,舌尖舔了舔后槽牙:“打架?” “扫黄?” 封扬心虚地低下头,而姜寻也别过脸去,不敢看谢延生的眼睛。 谢延生正要签字时,在一旁的那个男人坐不住了,他恶声恶气地说:“这就走了?” “拜托,你也打了我好吧,你的医药费我会补偿。”封扬说道。 西装男人愤怒道:“谁要你们那点臭钱,我要她给我道歉!!” 揩姜寻油的那个男人坚持不肯和解,扬言要把封扬和姜寻告倒。 姜寻冷笑道:“我拭目以待。” 西装男人明显被姜寻眼神里的轻蔑给到了,他动地上去:“你这个臭,婊,子。” 谢延生签着字的手一顿,他拿着那支签字笔的手一顿,横在了西装男人中间,声音平静:“你说话注意点。” 姜寻看着他无赖样就犯恶心,她温声对警察说:“不用和解了,他之前摸我,谁告谁还不一定。” “你他妈说什么,明明是你勾引我……”男人骂骂咧咧地说道 西装男人一听下意识地慌了,他上去就想揪住姜寻的衣领。 他还没够到姜寻的衣服边儿,谢延生拿着手中的蓝文件夹摔到桌子上,空气中发出“嘶”的声音。 西装男人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到了,坐在原地懵了一会儿。 他笑笑:“有事联系我的律师。” 说完,谢延生就把名片在西装男人的手上。 谢延生领着封扬和姜寻往外走的时候,正巧碰见了刑警分队长。 “你怎么来了,好久没喝一杯了。”队长拍了拍谢延生的肩膀。 “最近忙,加班。”谢延生简短地说道。 姜寻和封扬在外面等谢延生。姜寻踩着地上的石子,看了一眼正在里面和警察说话的那抹高大的身影。 “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你有个哥。”姜寻问。 封扬卖萌双手比二:“天地良心,你也没问过我。他是我表哥啦,市医院的医生,一把手。” “唔,你哥有结婚了吗?”姜寻问。 封扬哈哈哈大笑:“寻寻,虽然我哥看起来很优质,可他是万年单身狗,怎么,你要给我哥介绍对象啊?” 姜寻飘着的一颗心听到这个答案时忽然定了下来,笑道: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 谢延生寒暄完后,大步走到他们面前,冷声道:“走吧。” 夜如墨,一行人并肩走在一起。封扬走在中间,谢延生和姜寻走在边上。 封扬没注意到两人的暗涌,一个人自顾自地在那讲着国生活的趣事。谢延生偶尔应一两声示意自己在听,大多数是姜寻和封扬两人在搭话。 灯火穿过时间的隙落在姜寻脸上,谢延生偏头看了她一眼。 女人穿着黑的呢子大衣,开叉的长裙出一截纤细的脚踝,淡青的血管一路蜿蜒到匀实又白的小腿处。 这么冷的天,光着腿。谢延生极快地皱了一下眉头。 “哥,你怎么认识还认识警察局里的队长啊?”封扬好奇道。 “以前他太太是我的病人。”谢延生说道。 谢延生开车送两人回去,姜寻主动坐了副驾驶的位置。 谢延生打开车门的手一顿,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口。 中途的时候,谢延生下车去买东西。之后,他先将封扬送回家。 封扬到了后,腆着一张脸跟他哥讨巧:“哥,这事能不能先别告诉我妈。” 谢延生的眼神含了点警告,拿出一袋药扔到他身上:“再闯祸小心我收拾你。” 接着,谢延生送姜寻回家,姜寻低声报了个地址后,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。车窗外的风景一路又变幻着,姜寻靠在窗边时不时地看谢延生一眼,那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。 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,谢延生想忽视都难。谢延生手握着方向盘,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,他淡淡地开口:“脑袋转过去,你看我干什么?” “你比我好看。”姜寻笑地说。 谢延生扯了扯嘴角,没再应答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姜寻的本事只涨不减。从来都是闯祸不计后果,他跟在后面认命得收拾烂摊子。脸皮也厚,一姑娘家的,从他们俩在一起后,她那些狐朋狗友问她:“胳膊肘这么快就往外拐了,你这是重轻友。” 那时的姜寻毫不知羞,十分坦然:“见起意就是一见钟情,我还能钟一生。” 现在看来,姜寻的一生也不过短短几年而已。 只可惜都过去了,很多记忆已经封存死了,只要不去揭开它,谢延生就能维持表面的云淡风轻。 在警察局的时候,他就在想,她怎么还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面前。 车子一转,在姜寻家楼下不远处停下。谢延生的手指在方向盘敲了敲,提醒她:“到了。” “要上去喝杯茶吗?”姜寻并没有解安全带。 谢延生表情温和,说出的话却将两个人的距离划了一道明显的界限:“姜小姐,我记得我们并没有那么。” “那作为封扬的朋友,为了表示谢请你上去喝杯茶总可以吧。”姜寻聪明地搬出封扬来。 倏忽,谢延生倾身过来,他刚值完夜班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着原有的清冽干净的味道,铺天盖地袭来。姜寻一瞬间身体绷直,屏住呼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。 从姜寻这个角度看,谢延生头发黑而短,脖子出一截白,他的一只手横了过来。因为靠得太前,他身上黑的衣料轻轻刮着她手臂的那一块。明明没有碰她,姜寻却绷紧脚趾,浑身传来一丝酥麻。 就在姜寻快要因为谢延生的靠近而沉溺其中时,“啪”地一声安全带解了的声音。谢延生稍稍撤回,敲了一下窗户,淡淡地提醒:“你可以下车了。” 姜寻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,她杏眸微瞪:“谢延生,你给我记着。” 姜寻干脆利落地下了车,头也不回。谢延生看着姜寻上去,屋里亮了灯,坐在车里静静地完一烟再离开。 一到家,姜寻摁开开关,鹅黄的灯光倾泻而下。姜寻累得不行,捡起睡衣就去浴室里泡澡。 温热的水舒缓了姜寻每一紧绷的神经,她躺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,去窗台摸了一包烟和一盒火柴。 火柴梗擦过咖啡条,青蓝的火燃起,姜寻微微拢住一边,低头点燃烟。白雾腾起,姜寻了一口,开始想今天的事情。 遇见谢延生,是她的意外。她知道,谢延生一向擅长克制和隐忍,再见面能这么和气已经很难得了。在警察局,两人对视的时候,姜寻有一瞬间在怀疑,谢延生想要掐死她。 两人在一起的时说遍了永远在一起的誓言,分手的时候谢延生咬牙切齿地说:“姜寻,我也不是非你不可。” “我也不是非你不可。” 这句话跟魔咒一样,萦绕在姜寻心中,久久不能散去。 姜寻回到望京不到三个月,虽然是麦芽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,早年一直在南城的子公司待着。后来麦芽的太子爷不知道什么疯,在把自己小情人回总公司的时候,顺道一并把姜寻这个不成器的给调了回来。 为此,多人对姜寻是持怀疑的态度,甚至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不过以姜寻的功力,不屑跟那些小丫头斗,她一直本分地做好自己的事,不争不抢,公司的人也只能碎两句嘴而已,并不能对姜寻做什么。 姜寻回来的这段时间,一直没有联系他们的共同的朋友,一是一开始刚回来工作忙,二是当年就这么二话不说地走了,中间一次也没有联系过,确实混的,她想不到该怎么去面对他们。 只有方桃,对她走的原因一直是知情并且理解的。 不过,来方长。姜寻重新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,之前谢延生看她的眼神,让姜寻知道他还没有放下她。 恨也是好的,她怕哪天谢延生连恨她都懒得恨了,自然也就没有了,这是姜寻最害怕的。 谢延生,我回来了。 第3章 姜寻在家里睡了个昏天暗地,就有人来砸她的门。姜寻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她经纪人红姐来了。 姜寻眯着一双眼,头顶着一块薄毯去给红姐开门滟。 因为姜寻知道,如果她不开,红姐会坚定不移地把这道门砸烂,然后把她叫醒。 姜寻眯着眼睛给红姐开了门,闻到了沿着门飘进来的早餐的香味。 “红姐,我要不是冲这早餐……”姜寻指了指。 红姐瞪她,手里正好拿着文件袋敲她的脑袋:“就怎么样?” “我就给你做早餐。”姜寻立马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。 红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:“去去,快去洗把脸,没点神。” 姜寻洗漱完,红姐已经把早餐拆开放到桌上了。 姜寻趿拉着一双拖,端起盒子就急不可耐地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嘴里,又微张着嘴喊烫。 红姐叹了一口气,谁能相信,都是26的人了,做事情还跟个小孩子一样。 姜寻盘腿坐在沙发上,一边听红姐说之后的行程,一边吃早餐。 二十六岁是一条泾渭分明的线。不是十六岁,校服也不好好穿,打假逃课连轴转都没事。而是二十六,熬个夜第二天脸肿,心脏承受不住的年纪。 她的通告很少。红姐看她不甚在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,说她:“你说你,公司的资源就不去争,都二十六了,也不为自己想想。” “我现在好的,一人吃全家不愁。”姜寻笑眯眯地说。 接着又姑娘又幽幽地补了一句:“得之我幸,不得也是我命。” 红姐白了她一眼,继续给她安排行程。 红姐就是这点好。姜寻从一出道就跟着她,除了身边最悉的亲人,大概最懂姜寻的也就她了。她从来不去勉强姜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,但在必要的时候会拉她一把。 和她那个糊又多次闯祸的小助理相比,红姐简直是她的福音。 行程说完之后,红姐把一叠文件扔到她面前,瞪她:“说说打架是怎么回事?你一公众人物在外面不注意点,还让人家告上门来了。” 姜寻去拿桌子剥好的红柚,到红姐嘴里一块,冷笑道:“这摸我我就揍他了。” 红姐一听气得不行:“人渣真是年年有,不过我们还是私下解决好,不然到时放到台面上会对你造成负面影响的。” “不过今天早上我接到一通电话,自称是你的律师,说会处理这一切。”红姐话锋一转,“是你哪个朋友吗?” 姜寻嘴里刚咬到一块有点苦的柚一听到这话,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,应该是谢延生给她找的律师,顿时觉得柚子也甜起来了,她说:“那就给他处理。”TchdzL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