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萧衍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,陆玄之叹息一声。 “你还要顾着孩子呢。”齐萧衍咽咽唾沫,面对陆玄之的眼神总想着逃避。 鲁布达拉这一掌,齐萧衍废了他的筋脉,他自己也废了半条命,这一天他早有预料,南疆人对陆玄之忌惮很深,如果陆玄之死了,对他们而言最大的威胁也就没了。 齐萧衍的抬手轻轻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眼睑,陆玄之也出神了。 被他轻轻抚摸,眸光凝聚,看着齐萧衍眸中神难猜。 “之前是我对不起你,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。”齐萧衍慢的开口说道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头顶的帷。 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此,彼此的气息只在他们二人之间游转,静风月下,两人目光汇,慢慢的生出枝桠反复的纠在一起。 “眼下要防备着南疆人才是最重要的。”陆玄之撤回目光,不再看他,神间略有慌且有意躲避。 齐萧衍颔首,也好似了口气,微眯着双眸神慵懒,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舒坦。 南疆人被安排住在里,有周延钰的御林军把守,美其名曰是为了护住他们的安全。 烛火飘渺,偌大的殿中,少年轻阖着眼眸,倚靠着暖榻,脑海里浮现出的全都是陆玄之不入尘世的样子。 他好像一场寒雪,雪落枝头与红梅相配,让人都舍不得将他折下,寒洁如霜,金月袭穹。 他拨动着手里的佘太翠,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响起,卡达拉尔不断的来回踱步,闭着眼的少年总能觉到眼前的黑影挥之不去。 “别转来转去了,本皇子都晕了。”少年睁开眼眸,语气不善的开口道。 卡达拉尔停下脚步左手放在右前行礼道:“皇子恕罪,扰了您的清静。” 卡达拉尔垂眸,只觉头顶的投而来的目光让他的心始终都不能安分下来。 “你不是说陆玄之怀孕小产武功尽失吗?那为何鲁布达拉长老和他打了这么多个回合他依旧安然无事?” 少年摇摇手指,使唤狗一样的把他招到自己面前来,卡达拉尔不敢耽搁,赶紧往前贴。 “是属下失职,这京中的探子的确是这么说的。”卡达拉尔垂头,蹙起眉头,目光一刻也不敢落在自家主子身上,眼都是慌张,也担心自己人头不保。 少年眸冷冽,看着自己手里刚拿出来的佘太翠,在手里盘着,眸深沉,探查不出情绪。 他脑海里一直都是陆玄之的影子,挥之不去,很难想象如此冷的人在战场上是那般的骁勇。 独影曳曳金月宏,佳人若海似芳。 气秋月凉琼饮,摆酒清下夜风起。 少年捏紧了手里的佘太翠,洁明的眼眸中是烛火难以寻查的情愫,他轻叹一声。 看着跪在地上的卡达拉尔,挥了挥手:“行了,起来吧。” 少年摩挲着佘太翠,比武时,身姿惊鸿,当真是难得美角,想到这里角轻轻上扬,眸中尽是柔情之。 女搀扶着云川回到凤仪殿的偏殿来,两个人的脚步略显湍急,身后就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。 云川坐在上,微微隆起的肚子很是明显,女左右环顾映着月难掩眸中的慌张。 他们能平安回来,女仿佛劫后余生一样的松了口气,额头渗出一抹薄汗。 “公公,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啊,咱们就是天生就是伺候人的,如今啊,你这肚子里不是皇子,是掉脑袋的催命符啊!” 女瘫坐在地上,顾不得什么礼数的抱怨,云川坐在榻边,轻抚着肚子,当时也只能怪他是鬼了心窍,犯了大错。 女爬起来端着盆出去了,夜风微凉,殿中的光影有些许闪烁,云川目愁云,寒月落塘如霜,青丝鹅如怅。 温热的气息在掌心游转,兴许是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了他的愁绪,只觉得紧绷得疼。 轻阖双眸,云川抱紧肚子,于榻上回到梦乡,女回来时,平顺的呼于夜间很是相宜安谧。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给他盖上被子,轻轻地擦拭着他的手和脸颊,皇后让她过来照料着云川便不能有一点马虎。 彩花有意落寻家,水檐下无觅它。 冬月桥头娇芳,寒雪塘花蒹葭。 女暗暗叹息,生不逢己,在这深大院中,他们都有无形的枷锁,倘若要冲破,便是横祸。 抬头看不见天的尽头,每一步都要走得格外小心,稍不慎便会尸骨无存。 女心中暗暗叹息,想同天下九五至尊并肩,那是何等的尊贵,怎么可能会落在一个蝼蚁身上。 第一百五十章 要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? 熹微晨光,檐铃悠悠,伴随着第一缕清风送入清冷的苑中,檐铃声声上墙柳,朝曦入眸情惬浓。 秋风卷袖清香游,马鸣萧萧对长。 陆玄之搀扶着齐萧衍走向马车,这一路走来左右侍奉的女太监很多,一直都吵着,耳子不得清静。 入眸的晨曦有些刺目,也不想让陆玄之受太多力,两人相依,行于晨光之下。 “那个南疆皇子,咱们派出去的探子没有传回消息,为首的鲁布达拉和卡达拉尔他倒是提到了,不过没说皇子也会来。” 齐萧衍坐上马车,听闻一声嘶鸣,哒哒马蹄传来,他们正在向门外驶去。tChDZL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