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涯苦着脸:“不是吧。” “别废话,快点,我还等着用呢。” 云涯撇了撇嘴,袖子坐到一边乖乖的捣药。 “外边那个人是谁啊?”云涯开口问道。 “讨厌的人,别管他们。” “三七。”华神医忽然开口。 云涯还以为他要三七呢,正要起身去找,就见那小男孩颠颠跑到华神医面前,捧住他递过来的草药,把它晾到架子上。 原来这孩子叫三七。 “完了没。”华神医空抬头,云涯把捣好的药递给他,华神医接过来倒进碗里,开始炼药。 云涯坐在一边看着,华神医一边朝火炉里扇着蒲扇,扭头问道:“你太爷爷最近怎么样了?” “还好,老人家年纪大了,身体总是有些不方便的。” “有你在,我也放心几分,最近晏家事情多,你自己多注意一点。”严肃的语气夹杂着一抹关心。 云涯笑着点头。 云涯一直呆到中午,走的时候那人还站在门口,见云涯出来,抬眸忘了过来。 云涯若无其事的离开。 “小姐,后边有人跟踪。”司机开口说道。 “不用管。”云涯淡淡道。 直到车子开进晏家,男人降下车窗,看着晏家巍峨的门头,眉头越蹙越深。 “晏南陌的儿媳妇?” 这样一来,事情就有些难办了。 三天后。 早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云涯在心头默念:这一天终于来了! “明月。”她迫不及待的下,开口喊道。 阿芸走进来:“小姐,这两天我都没见到明月姐姐,她是不是又被小姐派出去执行任务了?” 明月不在? 云涯仔细一想,好像这几天确实没见到过明月的影子。 云涯心头有些不安,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。 这一天,云涯都坐卧不安,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心力,连医院那边邀请她参加个什么讲座她都给直接拒绝了。 她抱着渺渺的照片,一看就是一天。 暮降临,天地逐渐被黑暗噬。 就在云涯急不可待的时候,明月终于姗姗来迟。 “你去哪儿了?” 云涯焦急的问道。 “小姐恕罪,有些前期准备需要做。” “什么准备?” 明月看了眼云涯,“布阵需要对方亲近之人的血来开启阵法,血缘越近,准确率就越大。” 云涯赶忙伸出自己的袖子:“当然是用我的,我和渺渺同卵双生,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我与他更亲近。” 明月点点头:“到时会有些疼,小姐忍着。” 云涯不在乎的笑了:“疼怕什么,只要能找到渺渺,多疼我都不怕。” 明月看着少女明媚的笑颜,忽然笑了。 “我们现在就开始吧。”云涯迫不及待的说道。 明月看了眼窗外暮四合的院子:“还需要等到凌晨,那是气最充足的时候,适合助我布阵。” 凌晨凌晨还需要等到凌晨。 云涯看看时间,才六点。 “小姐莫须急躁,少爷不会有事的。”明月出声安道。 那么久都忍过来了,这一会儿就忍不了了吗?云涯深口气,在书桌后坐下,拿起笔写字。 很快,整个人平静下来。 “小姐睡一会儿吧,等时间到了我再叫您?” 十点多了,云涯焦虑了一天,明明很疲惫,神头却十分好,时间越临近,她越是平静。 闻言摆摆手:“我没事。” 明月见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。 十一点半,明月给云涯披上一件大衣,将她从上到下裹得严丝合,背着云涯飞出了晏家。 车子一路疾驰,在西区郊外的一片空地上,却是摆了炭火,将四周映得明亮。 云涯从车内下来,分针指向五十。 只见一个全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忽然现身,全身皆黑,从黑暗里走来,诡异而神秘。 那人走到明月面前,恭敬的弯,低沉的声音有种浑厚而古朴的觉,“小姐,您来了。” 云涯看向明月。 明月抿了抿,向两人介绍:“柳叔。” 云涯笑着点点头。 柳叔抬头望来,斗篷下,是一张略显老气的脸,温和的对云涯笑了笑。 云涯对明月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。 真的很神秘啊。 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明月边走边问道。 “禀家主,都准备好了。” 明月脚步微顿,侧眸看了他一眼,沉声道:“告诉你多少次了,在小姐面前,不许叫我家主。” 柳叔赶紧改口:“是,小姐。” “在小姐面前,我永远不是什么家主。”明月喃喃自语。 柳叔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小姐功力尚未完全恢复,而启动阵法则会消耗大部分功力,一个不当更会反噬自身,十分危险,还是让属下来吧。” 第349 血海深仇 都是骗子(二更) “在小姐面前,我永远不是什么家主。”明月喃喃自语。 柳叔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小姐功力尚未完全恢复,而启动阵法则会消耗大部分功力,一个不当更会反噬自身,十分危险,还是让属下来吧。” “不用。”明月淡淡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 柳叔叹息了一声,“等待了这么多年,终于有了消息,只是家主……小姐,您还不告诉她吗?” 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明月看了眼始终安静跟在身后的云涯,抿了抿,低声道:“现在当务之急,是找到主人,其他的,容后再说。” 只见中间的空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符盘,一条长线横行错,最中间的错点上,摆着一张供桌,而在那供桌之上,摆放着瓜果点心及香炉,香炉里着三香。 柳叔变戏法似得变出一个包袱,抖开,只见那是一件黑底红云纹的鎏金长袍,月光下,那衣服上泛着金光,将一只腾空的四爪金蟒映照的森严微冷。 明月穿上,转身,冰冷的眉目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尊贵,周身缭绕着神秘的气息,头顶圆月,手持法杖,目光犹如穿透古老的岁月,淌着亘古不变的河。 那身尊贵,令人想不由自主的跪伏在她的脚下。 云涯远远看着,眼底划过一抹讶然。 十一点五十九分。 明月忽然高举法杖,圆月就在她的头顶,那一刻,她看起来是那么凛然神圣。 她嘴里不知在喃喃自语着什么,隔得太远云涯并没有听清,但她的神态无疑是十分虔诚的,就像在对先祖祭拜,紧接着,忽然平地刮起了长风,将她的衣袍吹的临风而舞。 一挥袖子,三香忽然点着了。 她忽然开始跳起舞来,那舞不是优美的,但却有一种古老的神韵,云涯在书上看过,古人祭拜天地时,舞干戚羽侖,那是在十分正式的祭天仪式中才会使用,比如皇家和十分讲究的大家族。 随着她的舞蹈,黑夜仿佛一头巨兽,在她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,仿佛等待着随时将人给吃入腹。 夜、如此漫长…… 圆月忽然被乌云遮掩,天地刹那间陷入黑暗中,就这一瞬间的功夫,明月忽然抬眸望来,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,云涯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,下一刻,就见明月忽然朝她伸出手,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她的方向飞去。 “血。”低沉浑厚的声音幽幽飘在天地间。 云涯伸出手臂,用早准备好的小刀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手腕割去,瞬间血如注。 只见那出的血被一股力量牵引着,淌到半空中去,血珠幻化为一个奇怪的符号,定格在半空。 云涯忽然被一股力量推出这个圈子的范围,她没站稳,一下子跌坐在地上。 云涯拿出准备好的止血药,倒在伤口上,简单包扎了一下,就见明月忽然将手杖驻在圆圈中心,口中厉喝:“启。” 那一刻,天地都仿佛震颤了一下。那血珠忽然一分为四,飞散到圆圈的四角,并且以相同的速度沿着白线前行,噬了白线,最终汇聚到一起,又开始以四条线往中间聚拢。 等四条血线相聚一点,随着明月的手势,以圆圈为范围,忽然散发出一阵白光,狂风四起,明月站在白光中心,袍摆飞舞,发丝凌,仿若天降的神氐。 那光芒刺眼到令云涯下意识闭起了双眼。 世界忽然一片平静。TChdZl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