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你自己挑的,如今你意,我也就意了。”袁夫人笑容面的,更显得她气质过人,优雅出群。 而她的独子,袁训面风的就着这话起身,走到母亲面前拜了一拜,笑道:“说起来,这要多谢母亲许我自己挑选,宝珠当时哈……” 他又想到宝珠追着他要见面礼。 袁训的见面礼,从去到安家前,就准备好的,就是他自己。 那一个追着要的,后来又追问过为什么选她,袁训实在难为回答,这是你追着我要的这话……袁训回座缩着肩头又笑,袁夫人知道他又在取笑宝珠才笑,白眼儿子:“宝珠回来了,你别再笑她,把她笑得难为情倒不好。” 红花从外面打起门帘子,宝珠更加的快,进来就寻袁训,对着他羞羞答答:“昨天问过母亲今天吃什么,你呢,再给你加两个喜的菜,” “那你破费的多了,等下吃完了,在家里当着母亲不敢发作,不会去了祖母那里,和我发脾气吧?”袁训不逗宝珠几句,就很是难过。 袁夫人摇头笑,但见小夫拌嘴,却又很喜看。 宝珠悄悄看一眼婆婆,再回袁训的话:“怎么会,恭维你还来不及,怎么敢对你发脾气?”袁训就纳闷:“今天老实的很,难道是在母亲房里,你就老实了。”宝珠冲着他憨笑:“这怎么敢,平时也就很讨好你不是?” 红花揭开谜底:“太子府上送来许多的海味,昨天才对孔掌柜的说要海味,今天就送来了。”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袁训爆笑,那姿势快从椅子上滑到地上。宝珠让他笑得窘迫,垂手难堪的模样,端端正正对袁夫人行了一礼:“母亲我去收拾菜,中午好请你。” 她出来,袁训在后面跟出来,在宝珠肩膀上一拍,那脸还笑得斜着眼角:“哎,你又看出我的手段来了,这就巴结的快。” “谁巴结你了,这不是,”宝珠想了个词出来:“你中用!看看你寻的人,孔掌柜的硬是要巴结你,我竟然还是不明白。” 昨天才说家里缺东西,今天就送来。袁训昨天一天没出门,不是孔老实说的,还能是谁对太子殿下说的? 殿下难道有双顺风耳,专门听宝珠说的话不成。想来,这种猜想是不可能。那就只能还在表凶身上去想。 宝珠又猜测起来,袁训就跟后面笑着混她:“你看你看,你嫁了个多了不得的人,”这大话说的,宝珠就扭身站住,那眸子先从袁训发上的金簪子看起,再往下,看他坚的膛,再往下…… 袁训扭扭,反正家里一般没人走动,不怕让人看到。他小声问:“昨天没看,着急了吧?” “咄!看书去!”反正家里无人出现,羞涩可以收起来下回用。宝珠就羞他:“没羞,大白天的说这个,” “呆子,听我教你,这叫白宣……” 后面一个字还没有出来,宝珠一古脑儿的走了。在她的背后,她的夫君再次扭扭,自己觉得捷过人还得意,但是遗憾,宝珠你居然不仔细看不细细欣赏。哎,宝珠,晚上扭给你看。 “晚上,” 宝珠奔到厨房门外,就听到又传来这两个字。宝珠头也不回,没听到哎没看到。你说的啥?晚上好好看书要宝珠督课随时准备打你手板儿? …… 中午才过,安老太太就走出房门,不住地往院门外面看。 梅英跟出来为她披上一件秋香银丝暗纹团花外袍,知道老太太心中所想,就在耳后道:“四姑中午还要请亲家太太,晚饭才是请您。她在家里自在,中午难道不休息会儿再往这里来?老太太这会子就盼上了,您是看大姑吧?” 安老太太微乐,宝珠在家“自在”,这话是寻常安家人也常说的话。此时说出来,老太太还是一样的喜,宝珠在婆家“自在”,袁训觉得往他脸上贴金比较合适,而老太太则觉得这金子贴她脸上更好。 宝珠的“自在”,不更衬出老太太的能耐,南安侯的眼力? 接下来,梅英又说到的大姑掌珠,老太太就晒笑:“我想她作什么!晚上请客,她大早上就回来。回来就钻她娘屋子里说累,好似别人都没当过媳妇,都没打那会子过来似的。想接她的娘走,倒不趁早今天就走?” 说到掌珠,老太太就要沉下脸不悦,也不知道真不悦还是假不悦,反正是个不喜的表情。 幸好有梅英,梅英就笑了。她的笑,在此时自然是能开老太太心怀的,总不能老太太在生气,梅英板着个脸气上加气才叫好。 梅英就笑道:“看您说的,明明心里是为四姑得意,又为大姑筹划,也知道二早说过,冬天冷,她要侍候您到开了,再往那府里去住,又说这些作什么?” “她去?哼!住不到三个月就得回来!”安老太太鄙夷地道:“那府里龙潭虎呢,她去好当喂食,别人还嫌吃得不过瘾。” 这话比划软弱的邵氏实在形象,梅英忍住笑再劝:“倒不见得吧,大姑那子,岂是吃人亏的,不是老太太常说,大姑只给别人亏吃,这话不是昨天还说过?” “我那是高看她!没想到把她高看到窝里。双拳难敌四手,恶虎还怕群。那一房两房四房的,都能把她婆婆斗败,她又算得了什么?”老太太更撇嘴。 梅英还想着要劝,忽然明白地笑:“您说您不管大姑,这侯府的事情您却这么清楚?”梅英好奇心上来:“好老太太,我天天跟着您,见客也跟着,出门儿也跟着,是几时您打听的文章侯府?” 老太太脸上有些下不来。 她沉着脸,似比外面又要掀起风雪的天空还要沉。沉着沉着,老太太沉不下去。对着梅英那还是一张笑脸儿,她可怎么能一直的生气呢。 梅英是丫头中跟她最久,从小城里跟到京城,算是最知道她的人。 老太太就撇着嘴角儿:“这怎么能让你知道?你知道了,你心里一喜,就去告诉那明年开了就滚蛋的人,那人就去告诉你的大姑,你的大姑还当我心里放不下她。” “明明就是放不下?从在家的三小姐开始,再加上最给你挣脸面的四姑,最担心的大姑,哪一个您能放得下?” 梅英的话更让安老太太不屑:“我放不下?哼!好吧,我告诉你,上上个月董姨太太家孩子抓周,我去了,她对我说的。” 老姐妹说话,丫头们并不跟在身边。 掐指算算,此时腊月,上上个月却是十月里,是掌珠出嫁前,或出嫁后。 梅英就暗笑,谁说老太太不关心来着? 不关心还有功夫听这些话? 想想她亲眼见到的文章侯府乌烟瘴气,梅英就皱起眉头,问道:“董姨太太还说了什么?” “没有!”安老太太断然否认。 “没说怎么挟制那一房两房四房的?” 老太太绷紧面庞往房里去,喃喃道:“宝珠也不知几时来,难道还在家里?还有我的好孙婿,攻书要紧,但有些子没见,他可来还是不来?早到也好,至少有个顺眼的面孔看。免得我对着那不顺眼的,心里生烦。”tChDZl.cOm |